第216章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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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是一件極麻煩的事情，一個時辰，魏錦茹才終於全部試完了，彼時整理了一番走出來見到已經有些憊怠的大夫人，交疊雙手揖禮道：“母親累了，那女兒先告退了。”
聽到聲音，玉笙正了正身形朝著魏錦茹伸手道：“不急這一會子，你過來，過來坐……”
待魏錦茹坐下後，慧姨娘不嫌事大地嘰歪道：“二姑娘，你不會就打算穿這些進宮吧？”
魏錦茹一楞，連忙問：“姨娘覺得不妥？”
慧姨娘被這一反問白了白眼道：“自然不妥了。就瞧瞧這一件，紅衣繡鳳的，你這是要和皇後比艷嗎？還有這一件，白得跟喪服似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奔喪呢。還有這一件……”
一番話說得魏錦茹面紅耳赤，她不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千金，自小在那個圈子裏長大，眼光都極為挑剔，她只能覺察到好看與眾不同，若要考慮越俎的因素，便有些為難了。
“好了，別說了。”玉笙知道何時該給魏錦茹一個顏面下，因而立刻制止了慧姨娘看向魏錦茹，“不過錦茹啊，言粗理不粗，你姨娘說的也甚是在理，此次賀壽非同小可，你可萬不能似往前那樣隨意啊，有什麽需要的還是要跟母親說才是。”
魏錦茹喏了一聲，又聽到二夫人道：“聽聞錦茹特意去開河府請了一個民間裁縫來，這些莫不是都出自她之手吧？”要是的話，那可真是好笑了。
對魏錦茹去請民間裁縫來一事玉笙夫人只是偶然聽到過，不過並沒太過關註，這會兒聽到二房提起也來了興致。
“二夫人，錦茹確實請來了這樣一人，名叫柳寧，旗袍之風正是出自她手，錦茹對她也甚是看好期待著她能做出怎樣的衣裳來，不過卻不在今日這些衣物中。”
眾人“哦”了一聲，對旗袍還是略有耳聞的，只是還沒瞧過實物罷了，這一次聽到魏錦茹說起，三位又是內宅之人平日裏百無聊賴，好不容易有了新鮮玩意便道：“改日做好了，母親和你一道瞧瞧。”
魏錦茹一怔，低著頭應了一聲，沒料到大夫人對這個會產生如此濃厚興趣，若此番柳寧那邊出點意外，她豈不是要自砸招牌丟盡洋相，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今次獻上來的衣裳並無一件可用，心中又氣又急地回了銀華閣，正巧卓昕菡在，她將一通氣都撒在了這個表妹身上，畢竟平日是她大包大攬的，這一次的五件衣裳有三件都是卓家的，卻都庸俗至極，大夫人連看都不屑看，更不必說太後了。
卓昕菡本是來打探消息，誰想莫名其妙地被數落一通，她縱使不是貴族千金，平日裏也是嬌生慣養慣的，哪能受得了這窩囊氣，立刻就離開魏府了，就等著自己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表姐如何在太後壽宴上丟臉。
轉眼又是六天，魏錦茹每天都在讓人打探柳寧那邊的消息，除了五天前柳寧那邊采了一些布進去之外便再沒其他什麽正式的好消息，以至於都讓她思忖是不是自己之前太過冷漠了，可她也扯不下面子，只能一邊催著卓家盡快交一份滿意的答卷，另一邊還是關註著柳寧那邊的動靜。
與她這邊的不同，柳寧這邊的人，卻越來越有幹勁。
“姑娘，這也是旗袍嗎？怎麽長得不一樣啊？”
姑娘們圍著幾個被穿了衣裳的木頭人左顧右盼，也是這會兒才知道這木頭人原來是作此用的，當下問的一件是藍綠色的上襟帶著下面的淺藕色褂裙，模樣獨特在這之前也是從未見過。
“這是秀禾服。”
“那，這一件呢？”沁芳立刻又走到了一件粉紅色的長裙面前，中間一條寬大的腰帶之後還幫著一個大腰包，但還是掩不了其中的美感。
柳寧輕聲笑道：“這是和服。”
“那還有這一件呢？”
“波斯服。”
“這件難道是漢服嗎？”
“正是呀。”
張淩看著這麽多衣服楞了，啃著玉米問了聲：“柳寧，衣服再漂亮，這些木頭人也不會活啊？”
“……”
“是呀姑娘，你準備這麽多衣裳作甚？”
柳寧的人好就好在事成前不會東問西問，故而前幾日連夜趕工縫制衣裳的時候，只知道埋頭苦幹按著柳寧的意思來，哪裏不對立刻改，這會兒好不容易趕制成了，也將眾人的好奇提到了最高點。
“二姑娘只讓我們備一件她表演時候用的就可以了，姑娘準備這麽多，人家萬一不領情怎麽辦？”
祥子嫂猜到了是柳寧擔心那“軍令狀”的緣故，估計是覺得衣服多點能選的也就都些，可是這些個好衣裳都白糟蹋給魏府了，她心有不甘啊！
可是她卻忘了，倘若命都沒了，還要這些好式樣的衣裳拿來何用？
“有備無患嘛，你們去請示一下文香麼麼，看是讓二姑娘委身來這裏，還是我們扛過去？”
“抗？難道不叫二姑娘試一試嗎？”
“試或者不試，都由著二姑娘高興不是？”
“這……”
“好了，快去請示罷，不然時間可不來不及了。”
後天便是壽宴了，若這些都不能滿意，即便再如何加班加點，也很難再趕制一件衣裳出來了。
急的不光是柳寧，還有魏錦茹，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逼近，卓家那邊也不知在傲嬌什麽，說有一件極其完美的衣裳可以獻給她，但是卻有個要求，那就是拒絕柳寧將她貶地一文不值後趕出上京城。
對這個要求，魏錦茹本身不覺得什麽，不過是個民婦，要做到何其容易，可是她偏不甘心區區一個卓家竟然敢跟她提條件，再加上之前送來的衣物也就每一件滿意過，故而從來沒有正面理會，只想著若是今天還沒消息來，她真的要將柳寧的命留在上京了，順便也能給卓家一個交待。
狡兔尚且三窟，何況是她這個沒多大後臺的庶女呢？
因而當魏錦茹聽到婢子來說柳寧的樣衣已經做完，就等著姑娘一看之時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放松，可同時也是莫名的緊張起來。若說之前魏錦茹還無意柳寧的話，這會兒卻很希望柳寧能給她以及眾人一個難以想象的驚艷，
關於“軍令狀”一事，魏錦茹本無心去為難柳寧等人，到底是她叫人不遠千裏去尋了來，放下團扇之後對身邊婢子說：“你去將大夫人、二夫人、慧姨娘，三妹四妹她們都請來，還有表姑娘也一並請來。”
婢子翠煙一聲“喏”之後便連連去請這些人來了，同時魏錦茹這才答覆了柳文香：“媽媽，你去傳話，叫她將衣裳送到這裏來。”
柳文香點頭，隨後略有為難：“姑娘，真需要叫大夫人也來？”大夫人素來瞧不上卓家，這會兒將她們全都叫來一起，就是柳文香都看不懂自家這姑娘了。
魏錦茹何曾想了，可之前玉笙夫人就發話了，她豈能置若罔聞：“母親先前就說了到時候要叫她一起瞧，這會兒若不叫她，我們母女之間好不容易培養的一絲感情都要沒了。再說……”
“母親念佛之人，不喜沾了血腥，恰逢太後大壽，說不定還能為柳姑娘她們說說話。你也知道昕菡那性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柳文香明白過來，不敢耽擱，立刻小跑著去柳寧所住的小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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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玉笙正了正身形朝著魏錦茹伸手道：“不急這一會子，你過來，過來坐……”
待魏錦茹坐下後，慧姨娘不嫌事大地嘰歪道：“二姑娘，你不會就打算穿這些進宮吧？”
魏錦茹一楞，連忙問：“姨娘覺得不妥？”
慧姨娘被這一反問白了白眼道：“自然不妥了。就瞧瞧這一件，紅衣繡鳳的，你這是要和皇後比艷嗎？還有這一件，白得跟喪服似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奔喪呢。還有這一件……”
一番話說得魏錦茹面紅耳赤，她不比那些養尊處優的千金，自小在那個圈子裏長大，眼光都極為挑剔，她只能覺察到好看與眾不同，若要考慮越俎的因素，便有些為難了。
“好了，別說了。”玉笙知道何時該給魏錦茹一個顏面下，因而立刻制止了慧姨娘看向魏錦茹，“不過錦茹啊，言粗理不粗，你姨娘說的也甚是在理，此次賀壽非同小可，你可萬不能似往前那樣隨意啊，有什麽需要的還是要跟母親說才是。”
魏錦茹喏了一聲，又聽到二夫人道：“聽聞錦茹特意去開河府請了一個民間裁縫來，這些莫不是都出自她之手吧？”要是的話，那可真是好笑了。
對魏錦茹去請民間裁縫來一事玉笙夫人只是偶然聽到過，不過並沒太過關註，這會兒聽到二房提起也來了興致。
“二夫人，錦茹確實請來了這樣一人，名叫柳寧，旗袍之風正是出自她手，錦茹對她也甚是看好期待著她能做出怎樣的衣裳來，不過卻不在今日這些衣物中。”
眾人“哦”了一聲，對旗袍還是略有耳聞的，只是還沒瞧過實物罷了，這一次聽到魏錦茹說起，三位又是內宅之人平日裏百無聊賴，好不容易有了新鮮玩意便道：“改日做好了，母親和你一道瞧瞧。”
魏錦茹一怔，低著頭應了一聲，沒料到大夫人對這個會產生如此濃厚興趣，若此番柳寧那邊出點意外，她豈不是要自砸招牌丟盡洋相，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今次獻上來的衣裳並無一件可用，心中又氣又急地回了銀華閣，正巧卓昕菡在，她將一通氣都撒在了這個表妹身上，畢竟平日是她大包大攬的，這一次的五件衣裳有三件都是卓家的，卻都庸俗至極，大夫人連看都不屑看，更不必說太後了。
卓昕菡本是來打探消息，誰想莫名其妙地被數落一通，她縱使不是貴族千金，平日裏也是嬌生慣養慣的，哪能受得了這窩囊氣，立刻就離開魏府了，就等著自己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表姐如何在太後壽宴上丟臉。
轉眼又是六天，魏錦茹每天都在讓人打探柳寧那邊的消息，除了五天前柳寧那邊采了一些布進去之外便再沒其他什麽正式的好消息，以至於都讓她思忖是不是自己之前太過冷漠了，可她也扯不下面子，只能一邊催著卓家盡快交一份滿意的答卷，另一邊還是關註著柳寧那邊的動靜。
與她這邊的不同，柳寧這邊的人，卻越來越有幹勁。
“姑娘，這也是旗袍嗎？怎麽長得不一樣啊？”
姑娘們圍著幾個被穿了衣裳的木頭人左顧右盼，也是這會兒才知道這木頭人原來是作此用的，當下問的一件是藍綠色的上襟帶著下面的淺藕色褂裙，模樣獨特在這之前也是從未見過。
“這是秀禾服。”
“那，這一件呢？”沁芳立刻又走到了一件粉紅色的長裙面前，中間一條寬大的腰帶之後還幫著一個大腰包，但還是掩不了其中的美感。
柳寧輕聲笑道：“這是和服。”
“那還有這一件呢？”
“波斯服。”
“這件難道是漢服嗎？”
“正是呀。”
張淩看著這麽多衣服楞了，啃著玉米問了聲：“柳寧，衣服再漂亮，這些木頭人也不會活啊？”
“……”
“是呀姑娘，你準備這麽多衣裳作甚？”
柳寧的人好就好在事成前不會東問西問，故而前幾日連夜趕工縫制衣裳的時候，只知道埋頭苦幹按著柳寧的意思來，哪裏不對立刻改，這會兒好不容易趕制成了，也將眾人的好奇提到了最高點。
“二姑娘只讓我們備一件她表演時候用的就可以了，姑娘準備這麽多，人家萬一不領情怎麽辦？”
祥子嫂猜到了是柳寧擔心那“軍令狀”的緣故，估計是覺得衣服多點能選的也就都些，可是這些個好衣裳都白糟蹋給魏府了，她心有不甘啊！
可是她卻忘了，倘若命都沒了，還要這些好式樣的衣裳拿來何用？
“有備無患嘛，你們去請示一下文香麼麼，看是讓二姑娘委身來這裏，還是我們扛過去？”
“抗？難道不叫二姑娘試一試嗎？”
“試或者不試，都由著二姑娘高興不是？”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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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便是壽宴了，若這些都不能滿意，即便再如何加班加點，也很難再趕制一件衣裳出來了。
急的不光是柳寧，還有魏錦茹，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逼近，卓家那邊也不知在傲嬌什麽，說有一件極其完美的衣裳可以獻給她，但是卻有個要求，那就是拒絕柳寧將她貶地一文不值後趕出上京城。
對這個要求，魏錦茹本身不覺得什麽，不過是個民婦，要做到何其容易，可是她偏不甘心區區一個卓家竟然敢跟她提條件，再加上之前送來的衣物也就每一件滿意過，故而從來沒有正面理會，只想著若是今天還沒消息來，她真的要將柳寧的命留在上京了，順便也能給卓家一個交待。
狡兔尚且三窟，何況是她這個沒多大後臺的庶女呢？
因而當魏錦茹聽到婢子來說柳寧的樣衣已經做完，就等著姑娘一看之時心裏也是說不出的放松，可同時也是莫名的緊張起來。若說之前魏錦茹還無意柳寧的話，這會兒卻很希望柳寧能給她以及眾人一個難以想象的驚艷，
關於“軍令狀”一事，魏錦茹本無心去為難柳寧等人，到底是她叫人不遠千裏去尋了來，放下團扇之後對身邊婢子說：“你去將大夫人、二夫人、慧姨娘，三妹四妹她們都請來，還有表姑娘也一並請來。”
婢子翠煙一聲“喏”之後便連連去請這些人來了，同時魏錦茹這才答覆了柳文香：“媽媽，你去傳話，叫她將衣裳送到這裏來。”
柳文香點頭，隨後略有為難：“姑娘，真需要叫大夫人也來？”大夫人素來瞧不上卓家，這會兒將她們全都叫來一起，就是柳文香都看不懂自家這姑娘了。
魏錦茹何曾想了，可之前玉笙夫人就發話了，她豈能置若罔聞：“母親先前就說了到時候要叫她一起瞧，這會兒若不叫她，我們母女之間好不容易培養的一絲感情都要沒了。再說……”
“母親念佛之人，不喜沾了血腥，恰逢太後大壽，說不定還能為柳姑娘她們說說話。你也知道昕菡那性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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